“伯爷就算要清理门户,也该问过太夫人的。”
雪莲开口便引了所有人的注意,孙氏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往沈昭身旁去。
“婆母,儿媳并未为难柳妹妹,只是嘱咐几句。”
找了个丫鬟将事情原委说清楚,沈昭呡一口茶。
上一世她没注意,未曾想那个萧安这么快便朝着柳扶烟那边靠拢,连亲生母亲都不顾。
“你替谁清理门户?”
沈昭抬眼望过去,萧承嗣立刻咬着牙跪在地上,他是该过问沈昭,可心中实在不服。
“母亲,孙氏并非儿子良人,她心含怨恨,长久以来都对柳儿颇有不满,平日里一点小事都要为难柳儿,承恩伯府怎能留下这种阴险狡诈的妇人!”
柳扶烟见状连忙跪到萧承嗣身旁。
“伯爷莫要再说,姐姐不是这样的人,安哥儿心善,许是误会我受了委屈,这才跑到你那说了几句,姐姐待我如同亲姐妹一般,教训几句又何妨。”
萧承嗣闻言却更加生气,沈昭听出她弦外之音勾了勾唇。
“如此说来,柳儿善解人意,哪怕被教训几句也不觉痛痒,那你倒是说说,孙氏为何教训你。”
柳扶烟一时间不知她想问些什么,只得斟酌言语,小心回答。
“妾身不过是想关心安哥儿送了些糕点过去,姐姐怕我往里面加了东西,便抢了糕点丢在地上,还让安哥儿不要与妾身来往。”
柳扶烟低着头,柔弱的模样惹得萧承嗣一阵心疼。
孙氏刚想开口辩解,便瞧着沈昭抬手制止,她攥着手帕独自垂泪。
“那你可往里面投毒了?”
“妾身怎敢,从小厨房做完后便一路都有人看着去西侧院,糕点还在,太夫人可拿去验。”
沈昭起身,脚尖一点那个食盒便被掀翻在地,在场几人皆是心惊,不明所以瞧着她。
“柳扶烟,你可知罪?!”
她神色骤然变得冷冽,寒光看向柳扶烟时吓得她一哆嗦。
“妾身……不知犯了何罪。”
这老虔婆才问两句话,怎么就如此笃定是她犯错,莫非还在诈她?想起那日萧承嗣忧心忡忡说她与以往不同,柳扶烟心中没底。
“小妾进主母院子不差人禀报,擅闯罢了,不知规矩竟还反咬一口,这是其一。在安哥儿面前污言秽语,竟还一副主母作派替人养儿子,以下犯上,这是其二。”
桩桩件件,沈昭罗列清楚。
“你若说孙氏污蔑你呵斥你,在场的婆子丫鬟都有,找个人一问便知。”
柳扶烟眼神变得尖锐,她怎么也没想到三言两语便被沈昭套出话来,可若此时继续否认,只怕场面更难看。
“太夫人,都是柳儿的错,还请太夫人责罚。”
柳扶烟拉住还想为她鸣冤屈的萧承嗣,一同磕了个响头。
方才还百口莫辩的孙氏顿时洗清冤屈,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萧承嗣浇了一盆冷水。
“母亲,就算柳儿无心犯错,也得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考虑,孙氏既是主母,就要有这气度,一件小事,不如就此打住。”
他方才闹着休妻又不是小事了,沈昭眼中讥讽。
“说的倒是轻巧,这府中大小事都是你们说了算,如今对牌拿在手里,日后岂不是成为伯爷与小妾的一言堂?”